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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活在無法說不可能的年代
越失敗越要做的瘋狂父子檔:
奇點大學創辦人戴曼迪斯(Peter Diamandis)在《富足》(Abundance)一書中提到,每個創意背後的動機不外乎四種:好奇心、恐懼、貪婪和意義。
戴曼迪斯認為,好奇心是四種當中最弱的驅動力,因為好奇心不是容易被滿足,就是容易被打消;而容易被滿足的好奇心通常創意不足,容易被打消的好奇心,通常代表創意太天馬行空,難以執行。能夠以好奇心堅持把創意化成現實,沒有高人一等的瘋狂無法做到。
全球第一對用3D列印技術印出牛肉的加伯.佛格區(Gabor Forgacs)和安卓思.佛格區(Andras Forgacs)父子,驅動他們的力量便是好奇心。很難得兩代人都瘋狂追逐,這件人類史上沒有路徑可以依循的創舉;這對父子所創造的最大意義,是我們又多了一個值得努力的目標,幫人類開了天眼。
七年前,加伯在實驗室裡,重複已百萬次以上的分離牛肉細胞,等了好幾天終於分裂出上億個細胞,然後注入生物印表機中,針頭緩慢的一層細胞、一層親水性凝膠(hydrogel)移動著,每天,擔心著細胞是否成功融合。三、四天後,終於出現手指大小、薄薄的、近乎透明的牛肉片,父子兩人在實驗室裡高興的擁抱。
「生物製造最折磨的是,做對一件事情,結果未必會對,要同時做對很多事情才會有對的結果,」安卓思說,「每天都要面對很多莫名其妙的失敗,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失敗的經驗值極大化,從裡面學教訓。」
物理老爸變「生物列印之父」
跨界學生物,四十歲還重新當學生
加伯雖然從小對生命科學感興趣,但是他在讀大學的時候選擇了理論物理,最後拿到理論物理的博士學位。完成學業後的加伯,並沒有一直待在匈牙利教書,他離開家鄉布達佩斯,先後到法國、美國的大學裡做學術研究。
有一回,一個研究生物細胞的朋友邀請他參觀實驗室,彼此都聽不懂對方的語言,他問自己:「難道這輩子只能講物理的語言,沒辦法跟生物學家溝通嗎?」一個小念頭,驅使他以四十歲高齡、頂著博士教授頭銜,重回學校念三年生物,從此轉入生物物理學領域;「真正吸引我的,是如何持續讓生物和物理產生對話,尋找交集,」加伯在接受奇點大學專訪時說。
要讓生物和物理產生對話,加伯的興趣集中在研究細胞形態如何轉變,越了解,越可能重新建立新的組織;二○○三年加伯在密蘇里大學的實驗室裡,發現利用親水性凝膠將細胞融合在一起的方法,也就是說,利用3D列印技術,在親水性凝膠的幫助下,可將不同細胞排列成特定形式,不同細胞互相接觸後再融合成組織。
生物學家的實驗室狂想,無非是從細胞出發,發展成組織,組織形成架構,最終可以複製出器官;加伯也不例外。當他發現自己的實驗室可以培養出細胞漿,他想:「能否用印表機印出生物結構呢?」
二○○八年,他的實驗團隊從雞分離並培養出心肌細胞,開始列印血管和心肺組織薄片,研究員焦慮的盯著印表機列印,只要有一個細胞稍稍偏離位置,馬上用牙籤撥回去。經過九十小時緊迫盯「胞」,心肌細胞成功的融入組織,開始和正常心臟組織一樣跳動著。看到組織跳動的那一刻,整個實驗室又哭又笑,陷入瘋狂。
這個結果發表在《組織工程》(Tissue Engineering)期刊上,出現了「器官列印」(organ printing)的新名詞,加伯因而被稱為「生物列印之父」。
原本只是實驗室的瘋狂點子,加伯並未想到生物列印的技術可以轉換到日常生活,但是,他的瘋狂兒子安卓思,想到了。
文科兒子當投資顧問
負責創投,要讓瘋狂點子降落凡間
從小受父親影響,安卓思在到美國讀高中之前,已經待過匈牙利、法國、俄羅斯等國家,同時會說流利的英語、匈牙利語和法語;「跨國成長的經驗讓我學會用整合的角度看事情,容易理解不同角度、不同觀點,比較容易溝通,」安卓思說。
多元文化的延伸,安卓思對跨領域學科也充滿興趣。他在哈佛大學主修政治、經濟和哲學等人文領域,同時修醫科相關學分,原打算畢業後進入醫學研究所,最後卻到花旗銀行當投資銀行家;二○○五年轉入麥肯錫顧問公司,負責做新創公司的創投,專注在生物醫療領域。
長久以來,安卓思對父親在做的事情感興趣,當時剛好在麥肯錫負責「轉化醫學」(Translational Science),也就是把實驗室裡的科學,轉化成實際可用。兩相激盪之下,他發現父親在實驗室裡面做的事,適合轉化成解決病人的實際需求。
難道不覺得父親的研究是科幻情節嗎?
「絕對太瘋狂!」安卓思說,「想法太大而且風險高,但是背後的科學支持很充分,剩下的是要讓瘋狂點子降落凡間。」
安卓思找了父親和認識的專業夥伴,關在密蘇里的旅館裡討論兩天兩夜,決定公司的方向。一開始他們野心很大,想要列印肌肉、器官、組織、做器官移植,但難度太高,無法馬上實現,後來經過討論,把公司方向從器官移植,轉為創造生物組織,做藥物實驗。生物組織做為實驗的工具,可以規避藥物檢測的風險。二○○七年,他們成立全球第一家生物列印公司「新器官」(Organovo),是生物製造跨出實驗室的第一人。
「原本夢想是列印出人體所有的器官,進行器官移植,但現實會教你謙虛,公司要生存、薪水要發,所以從醫療轉換到藥物檢測。」加伯說,「假設你的肝有問題,要嘗試新藥物,我們便可從你的肝取出細胞做藥物測試。然後經過測試,找出最適合你的藥物和處方,這是我們將生物列印用在病人處方上的一例。」
公司成立不久,金融危機爆發,面對新領域的生物列印和3D列印,安卓思兩、三年內只募到一輪三百萬美元資金,被迫掛牌上市籌資,否則就要關門大吉。
「對新創公司最好的方式,是找好創投募資,而不是上市,否則你會無法專注於研究,所以這是失敗,」安卓思說,「真正重要的是看你回應失敗的方式。」
他們,不害怕瘋狂
人造肉50人吃過,皮革找設計師合作
這對父子雖然充滿瘋狂,面對問題卻很務實。
二○一○年,他們列印出全球第一片牛肉和豬肉,加伯並在TED醫學論壇上當場烹調試吃,引起廣泛討論。一片讚嘆聲中他們發現,3D列印肉品速度過慢、無法量產,很快另闢皮革產品線,同時改用比3D列印更容易量產的生物製造法,製造食品和皮革;皮革樣本積極尋求紐約設計師合作,可以配合設計師,客製化各種厚薄、顏色、彈性、觸感和柔軟度的皮革。
牛肉真的能吃嗎?「他們(指試吃牛肉樣本的五十人)……都還活著,」安卓思開玩笑說,「而且比三年前我爸吃的那片白色的豬肉進步太多了。」
夢想、熱情和運氣,是加伯認為的成功三要素,缺一不可。
「我們已經活在一個不能說『不可能』的年代裡。你找到切入點,找到工具——至少具備使用工具的知識,你便可以成就生活裡的任何事,」他說,「這也是我對未來最感興奮之處。」
從瘋狂3D列印父子身上,我們學到,不要害怕瘋狂,但瘋狂不是空想,背後永遠要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,瘋狂才會成為驅策創新的動力,擴張未來種種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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