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0月17日 星期五

巨量資料 大數據 Zinio Reader: 就是他 畫出伊波拉死亡地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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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他 畫出伊波拉死亡地圖



以大數據預測病毒路徑,亞洲首富搶投資

當伊波拉病毒在全世界蔓延,造成恐慌時,一家來自加拿大的公司,以大數據預測病毒的流向,只要幾分鐘就能畫出死亡地圖,技術比Google還強。

當伊波拉病毒如火山岩漿般流竄蔓延,造成全球四千多人喪生,引爆世紀黑死病的恐慌時,一支來自加拿大的二十人團隊,卻極可能成為人類救星。

這一家拜歐迪公司(Bio. Diaspora),是全世界第一家運用大數據(Big Data)技術,結合地理資訊系統(Geographic Information System,GIS),分析歸納出病毒擴散的途徑,繪出一張張「病毒地圖」,進而預測出下一個可能爆發大規模感染的區域。

只要有新疫情出現,拜歐迪就會接到從世界衛生組織(WHO)、美國疾管局、歐盟疾管局等全球各地來的求救電話。

根據電話內容與緊急程度,拜歐迪最快能在幾分鐘內就描繪出病毒傳染地圖,做出風險評估,交給求救單位,供其做為採取防範措施,並且擬定預防策略的依據。換句話說,它就像是病毒界的風向觀測站與119救火隊。

嚴密監控

掌握50多種致命病毒動向

英國公共電視台BBC稱它「擁有改變世界的能力」;《經濟學人》(The Economist)認為它「創造了大數據的典型應用,將阻止疾病蔓延。」事實上,Google也有推出類似的病毒追蹤服務「Google Flu Trends」,但是《紐約時報》(The New York Times)卻認為,「技術完全比不上拜歐迪。」

場景拉到位於加拿大多倫多的聖麥可醫院(St. Michael's Hospital)。這裡,是加國最頂尖的醫療學術機構,也是拜歐迪公司的研究室所在地、伊波拉病毒散播途徑預測與指揮監控總部。

來自傳染病界、氣候學界、生物工程學界等不同領域的專家齊聚在此,嚴密監控著五十多種致命病毒的動向。除了伊波拉,在非洲烏干達蠢蠢欲動、有「伊波拉變種」之稱的馬堡(Marburg)絲狀病毒,及SARS的表親、出現在沙烏地阿拉伯的中東呼吸症候群冠狀病毒(MERS),都在他們的雷達偵測範圍。

他們歸納的所有資訊,經過綜合分析與地理定位,最後都會變成一個個數字與圖表,濃縮到牆上一塊一百二十吋的液晶觸控螢幕上,構成一張3D立體世界地圖,每秒鐘動態變化著。

同一時間,創辦人兼執行長喀麥隆.可汗博士(Dr. Kamran Khan)正坐在半個地球外的上海,接受《商業周刊》獨家專訪。他的手機、平板與PC,二十四小時與多倫多連線,隨時監控著世界各地病毒最新的流竄動態。

當我問到:「伊波拉是否可能威脅到台灣,或是亞洲任何區域?」

這位三天前才剛與中國最高醫療機構開過應變會議的專家,露出靦腆的笑容:「這我可能沒辦法直接告訴你,因為這個資訊太敏感,即使只是閒聊,都有可能造成難以預期的影響。」

然而,從他舒緩的眼神與臉部肌肉的放鬆,我猜測他透露出的訊息是:「不用擔心,一切都在掌握中!」

精準度達90%

預測H1N1途徑,控制死傷

可汗解釋,當代病毒的傳染途徑,主要受七大因素所影響:包含全球航班起降、人口移動、地球表面溫度與濕度變化、氣候變遷、家禽與家畜密度、昆蟲滋生、傳染病起源地環境、城市的健康管理系統等;每一項因素的背後,都有著錯綜複雜的網路連結關係。

例如,每當氣溫上升一度,濕度多增加一%,蚊子滋生率可能就會增加一○%,像是造成現在廣東地區爆發大規模的登革熱疫情,感染人數破三萬;這就說明了地球各地的連結關係,如同蝴蝶效應一般,牽一髮而動全身。而可汗與其團隊建立起的分析模型,就是能綜合這些不同的大數據,預測出病毒過去與未來的傳染途徑。

其中,每天三千多萬趟的航班、在世界各地飛行的二十五億人,便是病毒最好的帶原體。而全球四千多座機場,正是全球傳染病爆發的中心樞紐。

過去十五年來,可汗花了大量時間與航空公司談判,盡可能的蒐集相關數據。

二○○九年,當A型流感H1N1出現首宗死亡案例後,可汗與其團隊分析了五十八萬個高危險群旅客資料,並篩檢上海與東京兩地的機場出入境資料,發現有高達九○%的受感染案例,都是來自墨西哥最大的國際機場。

可汗把這個模型應用到全球其他二十六個國家、八十二個機場,進而預測出H1N1半年後的全球傳播途徑。

根據醫學權威刊物《新英格蘭醫學期刊》報導,可汗的預測精確度高達九○%。最後,該疫情在死亡人數達二十五萬之後,終於得以控制下來。

「過去因為資料不足,加上技術限制的關係,我們無法有足夠快的反應速度。」可汗的表情出現明顯的遺憾,但很快的又轉為興奮:「不過,我們現在的模型系統已經相對成熟,只要幾分鐘時間,就可以把(病毒)地圖描繪出來。」

然而,既然能預測出病毒途徑,那伊波拉的疫情又怎麼擴散開來呢?「我們只是給予決策建議,要採取什麼防範措施、有多強的執行力,還是要看各地政府的醫療機構。」可汗說。

他指出,每個國家甚至城市,對於疾病的掌控能力都不一樣。如果沒有足夠的醫療資源做為彈藥供應,要打贏這場病毒戰,還是有相當難度。

而他與團隊在給予對方「作戰建議」時,也會同時考量到該城市的資源能力,盡量讓整個作戰計畫,是在可執行的範圍內。

各國指名合作

英美找上門,李嘉誠也投資

身為傳染病學家的可汗,曾受邀到哈佛、哥倫比亞等頂尖大學醫療機構受訓,他對病毒的研究興趣,早在一九九九年就開始。

「我有個要不得的壞習慣,就是每當有什麼新型疾病要爆發時,我都會出現在那附近,」可汗說。當年西尼羅河病毒爆發時,他人就在非洲的最前線。

但真正加速他對病毒傳染途徑的研究動機,是二○○三年全球大蔓延的SARS。

那年春天,他住的城市多倫多,有四十四個來自香港的感染案例,最後全部死在當地醫院,其中包含兩名醫生與一名護士。守在第一線的他,感受到最強烈的威脅與衝擊。

「沒有人敢接近你,」可汗說:「一瞬間,你就被整個社會拋棄。」

當疫情終於受到控制,可汗分析了所有的數據,發現是香港直飛多倫多的航班密度太高,導致當地的SARS傳染機率,比其他地方高出二十五倍。而從香港出發需要轉機兩次以上的城市,則沒有出現相關病例。

「那一刻,我才深刻體認到,這個世界有多麼緊密的連結,」可汗說。從那時候起,他開始致力研究人口流動與傳染病的關聯。

他的研究成果很快就受到各界矚目。二○一○年,先是美國疾管局主動找上門合作;二○一二年,他更被英國倫敦奧運官方指定,做為傳染病預防與監測機構。但在這些尖端研究的背後,往往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援。

如今李嘉誠基金會旗下的維港創投(Horizons Ventures),看上他獨門技術背後所蘊含的商機,以及大幅提升人類對抗傳染病的能力,對其進行投資。而維港,也成為全世界第一家與唯一一家投資拜歐迪的創投。

「我們評估過所有類似的大數據公司,沒有一家像拜歐迪一樣,匯集這麼完整的數據,同時還有這麼準確的分析與預測能力。」一位維港創投的專案經理說,拜歐迪的創新技術足以顛覆目前的醫療預防系統,對人類未來有重大影響,完全符合李嘉誠近年來的投資理念。

至於商機,根據《時代雜誌》(TIME)報導估計,在SARS期間,造成全球經濟損失在三百億美元(約合新台幣九千一百多億元)以上,光是多倫多一個城市,就蒸發了二十億美元,更不要說各國政府所付出的代價與投入的資源。

「如果我們的產品早點問世,就能用更少的資源、減少更多的損失,」拜歐迪副總裁艾伯特(Albert Tseng)說。

如今,在亞洲首富資助下,這家神奇的小公司,才正要發揮它在全世界的影響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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